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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绯梦录】(18-21)作者:太一真人

2025-06-26 10:27:03

【神都绯梦录】 作者:太一真人 2023年7月5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0092字

  九月初七,便是宝玉的新婚大喜之日。

  一大早他便被家中的长辈叫起来打扮,待祭祀过宗祠,早已准备好的迎亲队伍便敲敲打打,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他往薛府而去。

  为表郑重,三位宗长还特意任命萧宝瑛担任迎亲的司仪,便是一向见不着人的萧宝器也被叫回来担任迎亲大使。

  迎亲队伍出发后,府里面很快便热闹起来,前来贺礼的豪族世家络绎不绝,萧誉领着萧傥、萧承、萧哲在前门一一迎接。

  而在后门院子里,萧傥的庶出兄弟萧禄在此接待前来贺礼的各支脉宗亲,萧禄的母亲乃是萧傥之母的陪嫁丫鬟,因为这层关系,萧傥对他很是看重,许多不方便办的事都让他出马,因此族中旁系都尊称他为六老爷。

  华族五阀当中,以济水萧氏最重嫡庶之分,从里到外细分为主脉、嫡脉、支脉、下脉,主脉即是家主,也就是阀主萧誉所在一脉,嫡脉专指萧誉、萧傥、萧承、萧哲、萧勉五人所在的五脉,亦称宗脉,乃是萧氏一族之中最为尊贵的五脉。

  支脉则是千年以来,从嫡脉之中分出的庶出族人所传,其等一向是作为嫡脉的藩卫存在,萧氏的许多公族产业都是交给他们经营,每年上交利润即可,眼下这些支脉大约有百数之多,族口十数万。

  相比嫡脉而言,支脉的地位要差上许多,但其等在自己的地盘上蓄养奴仆,也是以主人自居。

  似萧禄这般,将来出府开脉,也是一地之主,除了嫡脉亲族,无人敢不敬。

  而下脉的地位就要低许多了,他们都是从支脉中再分出来的庶出族人所传,是庶出中的庶出,因此地位最低。

  如果说支脉对于嫡脉来说还算得上半个亲族,那下脉就只能当作奴仆来使唤了。

  此时的后门院子里,喧哗热闹无比,前来进呈贺礼的各支脉宗亲互相打招呼问候,可谓是人声鼎沸。

  他们在来此之前,已经先到萧氏在神都外的庄园交割了大宗礼物,眼下只是随身带着礼单和一些诸如金铢、玉石、珊瑚、翡翠、字画、古董这类的贵重之物。

  此间的管事墨巴斯是墨族人,长得矮胖非常,加上他的皮肤又是黑乎乎的,显得格外不起眼。

  但前来进呈贺礼的各支脉宗亲却无人敢出言不逊,反而客气有加,几位心思灵活的支脉宗亲还趁着进呈贺礼的功夫,偷偷给他递上几件小巧的好玩意,不一会儿墨巴斯的口袋里就鼓鼓地塞不下东西,其人的脸色亦是兴奋地胀红起来。

  反倒是此间的主事萧禄看着呈上来的礼单,脸上却是愁眉不展,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显然是非常不满。

  这时,门外的下人唱声道,“广宁郡使者到!”

  “哦?”萧禄神色一振,广宁郡乃是大宗主萧螣的封地,先皇云昌帝本不受宠,全靠了萧螣的鼎力支持才能登顶帝位,其人继位后投桃报李,意欲封萧螣为郡王,并以广宁郡为封地,只是当时萧螣位极人臣,朝野非议沸沸,因此萧螣选择急流勇退,不仅坚决拒绝了云昌帝的封王之赏,还连带着大御治的官衔也一并辞去。

  云昌帝无奈,只好封他为天阳侯,但封地却保留了下来,萧螣这才接受。

  以往每年广宁郡的岁贡几乎占萧氏公族收入的三成,可以说是极为重要。

  墨巴斯忙从广宁郡使者手中接过礼单,呈给萧禄,萧禄捧着念了起来,“广宁郡遣使祝贺玉君子新婚大喜,旬月前起郡中百姓一百二十万之众,颂华容经三日,为玉君子及新人祝福。”

  念到此处,萧禄对一旁的墨巴斯笑道,“虽是边野之地,却也知道讨些吉利!”

  墨巴斯连忙道,“是啊,要不怎么会说穷也有穷的活法呢!”

  “嗯!”萧禄点了点头,继续念下去,这是为了避免各旁系支脉觉得不公,故意念给他们听的。

  “广宁郡合呈礼物如下:千年玉参十支、紫参十支、骨参十支,另有各类参药一百斤;熊皮三十张,虎皮三十张,豹皮三十张,狼皮六十张,狐皮一百张,另有熊虎豹狼髓骨一千斤,鞭一百斤;纯白马六十匹,纯黑马六十匹,枣红马六十匹,另有杂花马三百匹;牤牛六十头,牝牛六十头,奶牛一百二十头,另有肉牛三百头;雄鹿六十头,雌鹿六十头,子鹿一百二十头;羚羊一百头,白羊一百头,奶羊一百头,另有各色菜羊五百头;野猪一百头,阉猪一百头,花猪一百头,另有菜猪五百头,风鸡、风鸭、风鹅,风雁不计其数。”

  念到此处,萧禄停下歇了口气,院子前来贺喜的各支脉主事面面相觑,不屑者有之,眼热者有之。

  萧禄继续念下去,“红粳米一千石,碧灵米一千石,紫青米一千石,另有各色杂粮米十万石,野菌,红豆、莲、枣、芡实、桂圆、杏仁、核桃、松子等各类干果各一千斤。为贺新人新婚大喜,另有金铢六十万呈上,充作贺仪。”

  萧禄翻开下一页,却是空白一片,显然礼物就只这些,他看向广宁郡来人,讶异道,“就这点东西?”

  广宁郡来人名叫萧达,是一名身穿黄缎衣的半百老者,他毕恭毕敬地谄媚笑道,“回六老爷的话,自然不止这些。”

  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念道,“敬呈各位君子、淑女开心,特进饶舌、画眉、紫目、白鸽等灵鸟各三十对,白兔、紫雁、红雉等玩意各三十对,黄杨弓、弄砚笔、清溪纸、云锦布共三马车!”

  萧达得意洋洋地将小册子呈上。

  萧禄脸皮抽了抽,也不去接,冷色道,“你这老家伙是跑来和我打擂台啊!”

  萧达困惑道,“在下实在不知六老爷何意?”

  萧禄怒叱道,“以广宁一郡之大,我算定你们至少应该送上三百万金铢,可眼下这些拢共加起来,也不过区区百万之数,这其中的亏欠去哪儿了?”

  萧达急忙解释道,“广宁郡这些年收成不好,不是雪灾就是旱灾,前些时日还闹蝗灾,便是眼下这些都是从百姓口中抠出来的,实在是不能再多了!”

  萧禄冷笑道,“你莫来糊弄我,大老爷是九卿之首,朝堂上的塘报送来我也看过不少,何处遭了灾,何处风调雨顺,我会不知?”

  “苍梧郡起风灾,水阳郡闹水灾,东觅郡闹海盗,唯有你们这处却是风调雨顺,你现在告诉我广宁郡闹蝗灾,我是信还是不信呢?”萧禄盯着他的眼睛道。

  萧达讪讪一笑,眼珠子一转,却是避开了萧禄的目光。

  萧禄见此,对着院子里的各支脉主事大声道,“你们或多或少掌管着两三个庄子,平日里在地方作威作福,今天却跑到宗家来哭穷,你们都给我记住,要是把宗家吃垮了,没人给你们遮风避雨,你们都得要饭去!”

  “是!”院子里的人纷纷有气无力地应道。

  萧禄冷哼一声,知道这番话起不到多大的用处,于是转身便回了府里。

  祀福堂里,青烟袅袅,烛光彤彤,这里萧府祭祀祖先的地方,往日里无人搅扰,今日却是热闹非常。

  祀台上琳琅满目,五牲俱全,前来上香的族人不绝于行。

  一向避世隐居的萧螣今日也坐到祀福堂里,接受族人们的问候,在他旁边还有两名鹤发鸡皮的老者,分别是二房萧傥之父萧蜃,三房萧承之父萧螭,三人也是当下萧氏一族之中辈位最高,德高望重的三位宗长。

  萧禄进来后,先是朝首位的萧螣行礼,“大宗主!”

  萧螣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萧禄又朝坐在左右位的萧蜃、萧螭行礼,“父亲,三宗主!”

  萧蜃、萧螭也点了点头。

  萧禄这才说到正事,他将手中汇总好的礼单呈给萧蜃,“父亲,这是百系支脉送呈上来的礼单,请过目!”

  萧蜃看了一眼,便递给了萧螣,面庞上古井无波,没说什么话。

  萧螣看后,却是轻声一笑,也没说什么话便递给了萧螭。

  萧螭见他们二人神色各异,便知其中必有缘故,等接过礼单,仔细看过一遍后,却是轻声一叹道,“这些年来,族里添了许多花钱的事项,可这收成不仅没长反倒是跌了不少,如此这般下去,岂能持久?”

  萧禄闻言,连忙跪下道,“三宗主,都怪侄儿办事不力!”

  萧螭抬手道,“你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你做事的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下面的人不听话你也没办法!”萧禄虽然办事也算勤恳,但他毕竟非是嫡子,与下面的人身份相当,是以许多话根本没人听。

  萧禄闻言,心里头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哽咽道,“多谢三宗主宽谅!”

  萧螣见状道,“若是族中耗费紧张,可以把我的一部分私储划归公族。”

  一直没说话的萧蜃当即反对道,“不可!既然公族耗费紧张,该节省就节省,岂能公私不分?若是以后每次公族耗费紧张,难不成都要大兄出钱弥补亏空?”

  在萧禄之前,便是萧蜃一直管着萧阀的钱财支出,于此道极有经验,萧螣见他反对,也不好再坚持下去。

  萧螭又仔细看了一下礼单叹道,“广宁郡的上供却是越来越少了!”

  当年萧螣获封广宁郡后,特意从百脉旁支从选了五脉迁移到此处代他打理,其等起初的时候行事异常恭敬,不仅岁贡丰富,每逢节日庆典还会特意呈些好物上来供宗家享用,可随着其等站稳脚跟便越发傲慢起来,不仅每年的岁贡大幅减少,往日的节日贡品也不再上供。

  为此,萧誉还特意派遣亲随前往巡视,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查出来,想来其等早已把此处经营得密不透风。

  思及于此,萧螭问道,“宝琼那里可有消息传回来?”

  萧禄摇头道,“没有!”

  萧螭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萧宝琼现下是广原郡太守,此处与广宁郡挨得极近,当初他们将萧宝琼安排在此处,原本就是想让他查探广宁郡之事,可没想到萧宝琼一上任就扑到了政务上,对他们的嘱托置若罔闻。

  “这孩子当真是不懂事!”萧螭心道。

  萧蜃考虑道,“要不让萧勉回来打理宗族之事?”

  萧螭否决道,“不可,朝政才是我们萧氏的根本,萧勉明年要进九卿之列,眼下我们萧氏在朝堂上处于弱势,少一人萧誉那里就要艰难一分!”

  萧蜃眉头一皱,“那该如何?”

  萧螭无言以对,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萧螣道,“原本宗族俗务就是二弟打理,现在也只好再劳烦二弟,重新把这块差事掌管起来!”

  见萧螣如此说,萧蜃也不好拒绝,道,“遵大兄之命!”

  他们三人虽只是堂兄弟,但感情极好,年轻时就是这般相互扶持走过来的!

  萧螣宽慰道,“二弟也不用面面俱到,杂事都交给萧禄处理即可,广宁郡此次送来许多参药,二弟可多拿些去补养身子,若是不够,问他们要就可以,我就不信他们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

  话说到此处,萧螣的语声也带了些许寒意。

  萧蜃道,“宗族之事还好,只是分布在各处的产业却不好办,我年轻时还能跑去查看,但眼下是不成了!”

  萧螣挥手道,“无妨,宝瑛的婚事是在明年年底,眼下还有一年有余,大可让他去各处走动一番!”

  萧蜃点头道,“宝瑛这个孩子处事妥当,却是可行!”

  萧螣和萧蜃一起望向萧螭,萧宝瑛是他的孙子,如果他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求。

  萧螭想了想,这事虽然累了些,但却是一桩美差,因此他点头道,“我同意!”

  说完了各处产业,终究还是说到广宁郡之事,萧螣道,“等年节过后,我准备让宝玉去处理广宁郡之事!”

  萧蜃和萧螭心中暗自点头,此处确实没有比宝玉更合适的人选,萧誉身为左司徒须臾都离不开,唯有宝玉前往才算得上名正言顺,唯一忧虑的是其人年纪小了些。

  不同于它处,广宁郡乃是萧蜃一脉的私产,按照萧氏族规,萧氏族人的三成收入都要充作公族之用,因此才把它和其它公族产业相提并论,但要如何处理广宁郡只有萧螣一脉才能做主,其他人无法置喙。

  这边,与宝玉要好的李莽也借着送贺礼的名头来到来萧府,因他名声烂得出奇,便是萧雪凝也不愿出来见他一面,只有萧禄的儿子萧景出来陪他,纵然两人身份差距颇大,但他也生气,反而拉着萧景在府中四处闲逛,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另一边,当日在凤鸣宴上曾与宝玉有过一面之缘的杨炯也来了萧府,他的父亲杨雄因有要事不能前来见礼,所以特意派他前来。

  其人礼数极为周到,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豪族风范,便是一向眼光挑剔的萧誉见了,也是连连点头,急忙让族老领着他入座。

  随即,一众华族世家子弟,如柳矩、韩盛等人也来到来萧府,与杨炯同席而坐。

  就在庭院间一派吹吹打打喜气洋洋的时候,穿着迎亲服饰的桃符快步走了进来,大声吆喝道,“新人到喽!”

  他连忙让开身子,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由远及近响了过来,悠扬的迎亲礼章也随着唱起,走前队伍前面的侍女洒出无数纷飞的粉色花瓣,在微风中簌簌飘落,久久不绝。

  而在那纷飞的花瓣掩映之中,依稀可见一名高洁出尘的红衣少年凝神带笑,一左一右各牵着一名身着百花团簇红绸嫁衣,头盖红巾的姣姣佳人!

  真可谓是罗带抟风香阵漫,盈盈笑语夸声连。

  杨炯见了不由点头,不愧是无双公子,端是才子佳人,妙偶天成。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暗可惜,若是两家大人筹谋恰当,此时其人当是自己的妹婿才是。

  而在另一边,作为萧螣的好友,缉妖司主事姜夔也不请自来,顺便还带着孙女姜柔。

  望着相貌极佳的萧宝玉,姜夔却是冷哼一声,当年萧宝玉出生时天降异象,因此皇室特意请来一名在神都中声名远扬的命术师为其卜算命途,不想却算出他有帝命在身,当即就有人力劝云昌帝杀掉此子,只是当时云昌帝对萧氏一族恩眷正浓,又恰好萧宝玉的母亲就是云昌帝的亲妹,是以此事就搁置了下来。

  此事乃是皇家秘闻,知晓的不多,又过去了十几年,眼下知晓此事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姜夔能知晓此事,盖因当年那名命术师就是他亲自请来的,此人号称算尽天机,却算不了自身的命术,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称得上是造化弄人。

  就在姜夔追忆前程往事的时候,姜柔却是美目连连地盯着场中的少年,当日她随祖父来萧府拜会时,也见过宝玉一面,并不觉得有何出奇之处,可今日见了,顿觉这名同龄少年当真是皎若出尘,俊逸非凡,眸光开阖间隐有神光跃动,摄人心魄,因此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此时,宝玉牵着新婚佳人的玉手来到萧誉面前,“父亲,孩儿已是将薛氏的贵女接回来了,薛伯父待祭祀宗祠后便会过来,孩儿已请二兄代为接送!”

  萧誉见宝玉一改往日的轻浮模样,变得沉着稳重,心中大感欣慰,他望着儿子面庞上还未脱去的稚气,心中打定主意,待婚典结束后定要让儿子出去历练一番。

  萧誉激动道,“好!”

  此时管事来报,“大老爷,吉时已到,该拜堂了!”

  萧誉清醒过来,知道这个可不能错过,当即先行朝大堂而去。

  此时的萧府可谓是热闹非凡,萧府大门前停着的马车一眼望不到头,说声车水马龙也不为过,宽阔的庭院里,四处都是前来贺礼的贵宾,尽着朱紫贵袍,人声鼎沸,一时不绝。

  此时,却有一名褴褛脏污的乞丐大大方方地走到萧府大门前,被萧府仆役拦住,他眼睛一横,理直气壮道,“吾是来给你家少爷庆贺婚典的,快放吾进去!”

  仆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好声好气道,“就你还来庆贺我家少爷的婚典?你有那个资格吗?赶紧下去,待会贵人们吃剩下的美食送出来,我自会叫你一声!”

  那乞丐却不依不饶道,“吾不吃那些东西,吾只和你家少爷说几句话就走!”

  仆役可不管这么多,当即去推乞丐,这一推不要紧,反而被震得连连后退。

  那乞丐当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连闯四道府门,数百仆役护院也近不了他的身,被他闯到内院所在。

  此时宝玉刚拜堂完毕,将新婚妻子送入房中,便被叫出来陪一众世家勋贵子弟,冷不防听到外间一片嘈杂之声,他刚一出来,便见到一名身板挺得笔直的老乞丐闯了进来,大言不惭道,“吾是来找贵府玉君子的!”引得在场之人纷纷侧目。

  周遭围有数十名虎背熊腰的护院,竟然拿他毫无办法。

  不顾管事的推挤,宝玉排众而出站在他的面前,先是一礼随后面不改色道,“不知前辈找小子有何要事?”

  宝玉虽少不经事,但看得出来,其人能不伤毫毛地走到此处,足以算得上是奇人,因此不敢怠慢。

  老乞丐微微点头道,“当年玉君子降生,昼夜啼哭不止,贵府长辈遣人到神都外的白兮桥求取吉物,恰逢吾路过此处,便被贵府仆役求去一块玉石,今日吾特来讨回!”

  宝玉心中一动,当即伸手摘下胸前的血珀玉石凝神注视,此事他也听家中的长辈说起过,当时他出生后啼哭不止,隐有力竭之兆,恰逢府中的仆役带回来此物。

  说来也巧,此物一放入他的手中,立时止哭为笑,家中的长辈见了,纷纷说他与此物有缘,于是便以宝玉为他命名。

  因此事私密,是以知晓的人不多,便是宝玉也从未向外人提起。

  宝玉将血珀玉石托举在掌心问道,“前辈既说此物是你的,不知可有凭证?”

  老乞丐笑道,“吾既敢来此,自有凭证!”

  说完,他伸手一招,血珀玉石当即朝他飞去,端是神奇无比!

  宝玉见陪伴自己多年的血珀玉石飞了出去,顿时无比心疼,心里空落落的。

  老乞丐却拿起血珀玉石问道,“你来人间十数载,享尽荣华富贵,不知今日愿不愿意回去?”

  血珀玉石当即放出微光,闪动不止,显然是拒绝了老乞丐的问话。

  老乞丐也不生气,叹道,“既然你还想留下来,那便回到你的主人身边吧!”

  说完,他又将血珀玉石扔了回来被宝玉一把抓住,随即一挥褴褛大袖,慨然转身离去,纵然有数十名身强体壮的护院阻挡,也未能迟滞他的步伐,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众人面面相觑。

  原本冷眼旁观的姜夔朝一旁的燕赤陛使了个眼色,回首吩咐孙女姜柔待在此处等他,两人便一前一后起身追了出去。

  作为缉妖司主事,姜夔乃是最高层次的天字缉妖师,不知有多少神通广大的大妖栽倒在他的手中,而跟在他的身后的燕赤陛,亦是丝毫不逊色于他。

  两人寻迹而去,很快便把老乞丐堵在一条街巷当中。

  “大胆孽障,竟然敢在神都之中装神弄鬼,还不快束手就擒!”燕赤陛大喝道,他乃是赤族中人,天生便血气旺盛,再加上数十年苦修,一身厚重的气血几乎有如神魔一般,此时大喝之下,风云狂变,隐有电光疾驰。

  可谁知,那老乞丐却是含笑不语。

  姜夔冷哼一声,别以为不说话他就无法了,身为云族之人,他天赋神通,双目可窥破迷障,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

  他心神一凝,原本略显浑浊的双目陡然间变得犀利无比,宛如鹰隼一般,瞳孔尽染为紫色,周遭物事,大如山岳,小如须弥芥子,一一尽在眼中。

  然而当他望向老乞丐所在的位置,却是看到一片虚无,无有一物留存,可奇怪的是,他明明就感觉到老乞丐仍旧站在那个地方。

  姜夔顿时生出一股不可思议之感。

  燕赤陛见老友迟迟不说话,也不再等下去,当即伸出大手,一道长达数十丈的血云大手随即形成,狠狠朝老乞丐所在的位置拍去,只听一声巨响,巷子两侧的房屋连连倒塌,扬起漫天灰尘,便是老乞丐所在的位置也被砸出一个大坑,可他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身上油腻腻的布衣没有粘到一丝灰尘。

  燕赤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对面之人的存在已然远超他的想像。

  老乞丐抬手在胸,风轻云淡地稽首一礼,身形随即缓缓褪去,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留下惊疑不定的姜夔和燕赤陛两人。

  这边,宝玉很快忘却老乞丐的突然造访,陪在萧誉身旁随他面见前来贺礼的贵客。

  萧氏虽是门阀一流,但不会只看重五阀七望,也花了不少的力气去笼络那些小族,此次前来贺礼的贵客,不论族望大小,萧誉都带着宝玉一一回礼。

  不一会儿,府中便赞誉声四起,言说宝玉如何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为他赢得了不少的名声,这对他未来出仕做官极为有利。

  这时,一名管事来道,“大老爷,大宗主让你带着玉少爷过去一趟!”

  萧誉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带着宝玉过去!”

  萧誉心知,这是父亲有话要和宝玉说,他当即与面前的友人告辞,带着宝玉向祀福堂而去,萧蜃和萧螭都已离开此处,只余下萧螣在此坚守。

  “父亲!”萧誉行礼道。

  “唔!”萧螣应了一声,指着身前的座位让他们坐下,待萧誉和宝玉坐下后,萧螣从一旁的近随手中接过一个长长的锦盒递给宝玉,笑眯眯道,“这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你看看合不合意!”

  宝玉没有急着打开锦盒,而是笑道,“只要是爷爷给孙儿的,无论是什么,孙儿都满意!”

  萧螣指着宝玉打趣道,“你这张嘴啊,就像是抹了蜂蜜一样!”

  宝玉嘿嘿一笑,这才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柄古朴宝剑,剑身修长,剑鞘上刻画着玄奥深邃的符号,宝玉虽不懂铸剑之道,但也能感觉得出来,这是一柄难得的宝剑,当下心中十分欢喜。

  而一旁的萧誉见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此剑乃是他的大兄萧慎生前所用佩剑绝云,他对此剑也颇为喜欢,之前还特意向父亲求过,只可惜父亲不愿给他,不想今日却给了宝玉,看来相比于他,父亲更喜欢宝玉这个孙子。

  萧螣对萧誉道,“方才你二叔和三叔过来,又提起了广宁郡的事,族里面耗费紧张,少不得那一块的岁贡,为父也觉得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便想早日解决此事!”

  萧誉听了父亲这样说,愁眉道,“我之前也派了不少得力人手过去,可没有一人能办成此事,当下看来应是那五脉宗族暗中捣鬼的缘故,除非是我亲自去,否则绝难解决,可眼下朝局紧张,我这里又脱不开身!”

  其实这当中还另有缘故,那五脉宗族长早些年曾是萧螣的得力部下,干出不少功绩,正是因为其等恃宠而骄,才使得此事变得异常棘手,之前萧誉派出去的特使就因为顾忌此事,才使得他们不敢放开手脚。

  见萧誉很是为难,萧螣摆手道,“此事我已有考量,准备让宝玉去办,他心思灵活,当能做成此事!”

  “宝玉?”萧誉狐疑地看了儿子一眼,“宝玉年纪还小,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帮老狐狸?”

  萧螣没说话,却是笑眯眯地看向了宝玉。

  宝玉虽不怎么管家事,但也听过一些广宁郡的传闻,知晓其中牵扯许多,他挠头道,“孙儿很愿意为爷爷分忧,只是那五脉宗族长早些年是爷爷的得力部属,若是孙儿动作大些,恐怕会让旁人在背后说闲话!”

  他倒是有心整治这帮恃宠而骄的老家伙,只是难免会出手重些,要是那时这些老家伙把萧螣抬出来说事,岂不是会牵着他的鼻子走!

  萧螣呵呵一笑,“你放心,我老人家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到分不清自家人和外人,便是出了乱子,我也只会站在我孙儿的这一边!”

  见萧螣如此说,宝玉心中大定,他拍着胸脯道,“爷爷且放心,孙儿去广宁郡走上一遭,定教他们把岁贡都补足了!”

  “嗯!”萧螣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首对萧誉道,“为了让宝玉名正言顺,我想让他提前继承天阳侯的爵位,你以为如何?”

  按照云国大律,封地是与爵位绑在一起的,萧螣自从将天阳侯的爵位让给萧誉后,后者才是广宁郡真正的主人。

  萧誉点了点头道,“也好,今晚我便写奏章递上去!”

  以他当下左司徒的官位,便是再加上一个天阳侯的爵位,也增加不了多少尊荣,不如提前让出来,反正他就宝玉这么一个儿子,早给晚给都一样。

  宝玉见他们说了这么多,却没说到重点,当即问道,“爷爷,我什么时候启程前往呢?”

  萧螣伸出大手,抚弄宝玉的脑袋,慈祥道,“不急,哪有刚成婚就离家的道理,可以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出发……”

  夜色渐深,宝阳苑里灯火通明,喜气洋洋。

  大门前吊着的大红色灯笼透出瑰色的熏光,蚕纸糊的窗户里传出一阵欢歌笑语,却是萧府的女眷前来陪新人说话,免得她们心怯。

  细细看去,高阳公主、萧傥之妻崔红袖、萧承之妻杨丽华、萧哲之妻柳月仙、萧勉之妻韩淑真,还有萧雪凝、萧雪容都在场。

  此时的薛怜儿和薛妙儿身着华美莲裙,额头光洁,琼鼻挺拔,一双小巧樱唇抹上胭脂后,更是鲜嫩欲滴,惹人欲一亲芳泽,因她二人年纪还小,是以显得颇为局促。

  便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薛妙儿此时也绞着手,心里如小鹿乱撞一般,也不知是怕面前的一众萧府美眷,还是即将回来的宝玉。

  幸好陪嫁过来的媵妾薛芷柔要年长许多,约有双十年纪,身材高挑,臀肥胸满,她一来便很快与一众萧府美眷说到了一处,谈笑晏晏,这才没有冷场。

  若按辈分,薛芷柔还是薛怜儿和薛妙儿的姑姑,只是因为庶出,这才被指定为两个侄女陪嫁,好方便照顾她们。

  这其实也是许多世家大族一贯的做法,为了避免嫁过去的嫡亲女儿被欺负,常常会将年纪稍长一些的庶出女儿作为陪嫁的媵妾。

  就在她们聊得开心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身着新郎服饰的宝玉走了进来。

  崔红袖起身调笑道,“新郎终于来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免得误了新人的大好春光!”

  柳月仙却道,“春光虽好,却也不要贪欢,细水长流方是正途!”

  韩淑真却不同意柳月仙的话,“少年正是火气旺的时候,此时不贪欢,难不成等老来寂寞空坐?”

  柳月仙眉头一皱,原本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按耐下来,显然是不想与她在这种时候过多争执。

  一向以高冷示人的杨丽华却道,“这小子额心发散,早就不是童男子了,你们还在这里争什么劲!”

  高阳公主见她们越说越不对劲,当即道,“你们都回去吧,大好的日子也吵,也不怕小辈笑话!”

  因她身份尊贵,崔红袖、柳月仙、韩淑真、杨丽华不敢违抗,只好打个招呼后便一一离开。

  轮到萧雪容时,她还特意朝宝玉使了个意味不明的眼色,反倒是萧雪凝一改往日的生冷,说了不少祝福新人的话,让宝玉心里颇为感动。

  见众人离去后,高阳公主这才起身道,“我也要回霁云阁了,你就在此陪新人吧!”

  宝玉听她话语声飘忽不定,知她言不由衷,便道,“我先送母亲回去!”

  高阳公主挥手道,“不用了,好好在这里陪新人吧!”却是把新人二字说得颇重,好像在提醒宝玉什么。

  宝玉仍然坚持道,“我还是要先送母亲回去!”

  高阳公主这一次没再拒绝,而是小声哼道,“算你小子还有良心!”

  宝玉心中苦笑,知道自家老娘起了醋劲,要是方才说错了话,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宝阳苑距离霁云阁颇有一段距离,高阳公主出了宝阳苑便登上马车,而宝玉则坐在一旁。

  负责驾驭马车的是一名四旬左右的健妇,驭术一流,兼之熟悉路途,很快便平稳地将高阳公主和宝玉送到了霁云阁。

  待下了马车,高阳公主自觉身上黏糊糊的,当是出了不少汗水的缘故,于是便转进浴池沐浴,等她出来后,却发觉宝玉还站在阁子里,当下问道,“你还不回去陪新娘子吗?”

  宝玉苦笑道,“您没发话,儿子怎么敢离开?”

  高阳公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小子还算有良心,娶了媳妇还没把老娘忘了!”

  宝玉无奈道,“儿子不敢!”

  高阳公主突然来了兴致,问道,“若是为娘欺负了你娘子,你会怎么办?”

  这可是送命题,怎么回答都会得罪一方,但宝玉急中生智回道,“儿子会让她们打一顿,让她们出出气!”

  高阳公主不满意这个答案,又问道,“要是她们欺负我呢?”

  宝玉慷慨陈词道,“那我就代替娘,让她们打一顿!”

  高阳公主幽幽道,“这么看来还是我吃亏得多,无论怎样都是我儿子被打!”

  宝玉大声道,“不怕,等将来我把她们儿子打回来就是!”

  高阳公主忍俊不禁笑道,“你婶娘们都说你滑头,我看还真没说错!”

  她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琉璃瓶递给宝玉,“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百花精酿!”

  宝玉接过来一看,只见瓶子里装着一汪色彩斑斓的粘稠液体,隐隐透出一股幽邃芳香。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宝玉不解问道。

  高阳公主神神秘秘道,“这是催情之用……”

          20-21

  “这东西乃是采百花之精酿制,女子只要吸入一点点,就如蚀骨之毒,除非交合,否则绝难除去!”高阳公主魅惑道。

  “这般厉害?”宝玉转动着手中的琉璃瓶,望着那一汪色彩斑斓的粘稠液体,不由惊叹道。

  “当然!”高阳公主肯定道,她话音一转委婉道,“你今晚可以回去试一试!”

  言外之意他可以用在薛怜儿和薛妙儿身上。

  宝玉却不置可否,在他看来男女之事要双方心意切合才行,否则强扭的瓜终是没滋没味,不过若是用来祝兴,却是可以考虑。

  他刚欲扯开瓶塞,试试这百花精酿的香味,不想高阳公主突然制止他,讶异道,“你做什么?”

  “我想闻一下,看是什么味道!”宝玉想道。

  高阳公主脸色一红,道,“此处居室狭隘,要是打开来,我是逃不脱的!”

  宝玉神色一正,问道,“那会怎样?”

  高阳公主美眸微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宝玉只好嘿嘿一笑,佯做尴尬。

  高阳公主见状暗啐了一句,她盈盈躺到香塌上,柔声道,“你快回去陪新娘子吧,免得她们久等了!”

  宝玉跪到塌前道,“母亲这里向来清苦,儿子想多陪母亲说些话!”

  高阳公主伸出玉手抚摸他的面庞,触动心弦道,“你却是个有良心的,不像你爹,自从生了你,他连我的霁云阁都绕着走!”

  宝玉心中一尬,回道,“许是他无颜见您,故才如此!”

  高阳公主哪会不知其中缘由,那种事任何男子都羞于启齿,更何况是萧誉这种身居高位之人,当下她轻轻一叹,只感此生所托非人。

  “你既娶妻,却要好好优待妻子,休要做折花不赏之人!”高阳公主对宝玉道。

  宝玉也知这是母亲告诫自己,勿要让薛怜儿和薛妙儿重复她的旧事,他拍着胸脯道,“母亲放心,儿子定会与她们二人好好相处!”

  见儿子这般承诺,高阳公主方才安心不少,她以手支额,调笑道,“方才在宝阳苑里,我见薛怜儿、薛妙儿姐妹眉眼如画,肤如傅雪,如此娇滴滴的小娘子一下子让你得了两个,却也是你的福气。”

  宝玉一边轻轻为母亲捶动膝弯,一边笑着拍马道,“她们便是再美,也不及娘亲万分之一!”

  宝玉还不真是胡说,若论美貌,熟得跟石榴果一样的母亲能将青涩的薛怜儿、薛妙儿姐妹甩出一大截,但见她面如秋月,云鬓巍峨,蛾眉宛转间似迎还拒,一颦一笑间惹人心思,端教旁人又爱又恨。

  高阳公主闻言一笑,伸出玉指点了宝玉的额头一下,“你这张嘴总是像抹了蜜一样!”话说到这里,美妇人不觉感到几分醉意,她今晚亦是多喝了几杯醉莺落,红唇轻吐间总是泛着一股薰甜的酒香,加之体热以致浑身薰燥着馥郁诱人的体香,直教宝玉一阵阵心猿意马。

  偏偏高阳公主还无有所觉,便是罩在双肩上的轻纱滑落下来,露出大片腻白的胸脯乳团也浑然不觉。

  按耐不住心思的宝玉只好一边心不在焉地陪着母亲说话,一边不自觉地抬高目光去偷看她那浑圆饱满白嫩的乳团,当真是一种别样的刺激。

  就在此时,女傅班琼妤走了进来,屈膝道,“公主,宝阳苑来人问玉君子什么时候回去?”

  宝玉闻言,看向母亲道,“那儿子这就回去了!”

  “去吧!”高阳公主抬手笑道,“可别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宝阳苑正屋里,胭红的烛光静静地跳动着,奢华绯丽的锦帐里并排坐着两名身姿娇小的少女。

  薛妙儿一把扯下盖在头上的红纱,嗔怒道,“那小子还不回来吗?我都快饿死了!”

  按华族风俗,新娘子出嫁当天是不能在娘家饮食的,因此薛妙儿与姐姐薛怜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可以说是滴米未进,全靠参剂维持。

  薛怜儿见妹妹又要耍小性子,当即耐心劝道,“他或许是有事耽搁了,你快把红绸帕盖上,免得下人笑话!”

  “我偏不!”薛妙儿气道。

  这时屋门推开,一名文静秀雅的丽人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微微屈膝道,“两位主母,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玉君子很快救回来!”

  “谢谢小姑姑!”薛怜儿掀起红绸盖头一角,露出精致秀美的面容,轻声谢道。

  文静丽人有些意外,赶忙道,“怜儿你莫再叫我小姑姑了,我此番是以陪嫁媵妾的身份过来的,切不可乱了规矩,免得让萧氏亲族笑话!”

  “好吧!”薛怜儿知道她的意思,便商量道,“在外人面前我就叫你的闺字文淑,私底下我还叫你小姑姑如何?”

  薛文淑见薛怜儿如此坚持,犹豫片刻后还是同意了下来,论辈分她是薛怜儿祖父的幼女,虽是庶出却也尊贵。

  此次薛怜儿和薛妙儿出嫁,要在亲族之中选一位年长的庶女作为媵妾,可选来选去却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么太年长,要么太疏远,薛晟与长辈一番商量,最后才确定是她。

  一来是她恰好双十年纪,二来是萧氏地位尊隆,虽是媵妾也不算亏待她。

  只是作为媵妾嫁给侄女的丈夫,却教她颇为些尴尬,往日的侄女如今却是她的主母,平日里还好,床上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文淑见时辰不早,她转身走到侧室,抱着一个只有茶壶大小的紫檀木盒出来,走到薛怜儿和薛妙儿面前道,“玉君子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先帮你们戴在玉塞如何?”

  薛怜儿顿时脸色泛红,“也好!”

  一旁的薛妙儿却颇为抗拒,“我不戴,这物事戴起难受极了,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坏主意!”

  文淑解释道,“女子阴窍与后窍相连,如有新郎不知房中之事,恐会误伤,因此特制玉塞堵住后窍,使新郎顿知其事!”

  薛妙儿薄怒道,“姑姑给他说一声不就行了吗?偏偏要我戴上这东西!”

  文淑一时有些尴尬,习俗之事本无必要,后来却演变成墨守成规之事,想来也是俗礼造成。

  她方进宝阳苑中,便发觉几名服侍玉君子的侍女行步间,似乎已非是处子之身,想来那玉君子也是风流之人,岂会不知此事。

  但她又不知这位玉君子是何秉性,如是那种繁文缛节之人,恐会心生间隙。

  就在她想着如何说服薛妙儿时,还是薛怜儿开了口,“妹妹,还是听小姑姑的话吧!”

  说完,薛怜儿对文淑道,“小姑姑,你先给我戴上吧!”

  “嗯!”文淑打开紫檀木盒,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盒子里用鹅绒包裹,里面静静躺着两个约有红枣大小的碧色玉塞,前面粗钝,后面则是用缠着一团丝绒,若是初见之人,恐还会以为是什么精致的玩意!

  文淑拿起一枚对侄女道,“怜儿你稍稍站起来!”

  “好!”薛怜儿微微起身,抬起娇俏的身子,臀儿微微离开软塌。

  文淑替她松开腰带,掀起裙角慢慢探入,不一会儿便探入到少女的臀侧。

  “你忍着点!”文淑看向少女提醒道,这玉塞虽只有红枣大小,但塞入到后庭之中也是十分难受!

  “嗯!”少女嘤咛一声。

  文淑食指轻轻地刺激着少女绵软紧致的菊眼,如膏似脂般易陷,少女起先微微颤抖,后又双腿疲软,像是要站不住一样。

  “小姑姑,好麻好痒啊!”少女拖着长长的尾音哀求道。

  “怜儿,很快就好!”文淑安抚道,她感觉食指微微湿润,知是少女出了津液,这才将玉塞缓缓揉了进去。

  薛怜儿几乎站立不住,上身依靠在文淑胸前方才能缓缓坐下,浑身更是香汗淋漓。

  待薛怜儿坐稳,文淑转首看向薛妙儿,薛妙儿显得很不情愿,但最终在小姑姑严厉的目光下败退下来,“你来吧!”

  就在少女束手就范时,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宝玉大步走了进来。

  他见薛怜儿抿着嘴不说话,一向乐观的薛妙儿则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们生气了?”

  “除了你还有谁?”薛妙儿理直气壮道。

  “我?”宝玉大感好笑,他方才回来,怎么就惹她们生气了,莫非是她们嫌他回来迟了?

  宝玉走到锦帐前,还没说话,薛妙儿一把将玉塞拿起来,“这东西塞到后面难受极了!”

  宝玉一看见这东西,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他轻笑一声,一把将之抛得远远的,转身抱起少女安抚道,“咱们不用那东西!”

  “可姐姐都戴上了!”薛妙儿气道。

  “妙儿!”薛怜儿大感尴尬,幸好还有红绸帕微微遮挡。

  宝玉闻言,侧目不已,他见薛怜儿还盖着红绸帕,于是先给她掀下了下来。

  只见烛光下的少女娇俏可爱,脸面稚嫩非常。

  “要不,我帮你摘下来吧!”他对少女道。

  “不要!”薛怜儿回答得非常干脆,话音刚出口,她顿觉不妥,于是补充道,“这种事还是让我小姑姑来吧!”

  “好!”宝玉也意识到这样做有些不妥,两人的关系拉得太快了。

  这时薛妙儿抱着他的胳膊央道,“赶紧叫人送点吃的东西过来吧,我都快饿死了!”

  宝玉闻言也是无奈,按习俗今晚是不能吃东西的,就是他命人送过来,也无人敢应。

  不过……

  宝玉起身走到侧室,很快便抱着一个小罐子走出来。

  “这是什么?”薛妙儿问道。

  宝玉嘿嘿一笑,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传来。

  文淑替薛怜儿解下玉塞,转身便闻到了这股气味,不禁脱口而出,“是蜜糖!”

  薛妙儿目露疑惑,“什么是蜜糖?”

  文淑见宝玉在打量着她,于是低下头解释道,“就是蜜蜂酿造的糖,你最喜欢吃的糖糕里加的就是这种东西。”

  这时薛怜儿走过来介绍道,“她是我小姑姑,闺名文淑!”

  宝玉向她点了点头,问候道,“小姑姑好!”

  文淑见他完全是一副问候长辈的模样,低头解释道,“我虽是她们的小姑姑,但也是此次陪嫁过来的媵妾!”

  大户人家有陪嫁媵妾的习俗,宝玉是知道的,但一般都是同辈的远房姐妹,没想到薛府会把长辈也陪嫁过来。

  宝玉他们这里还在说话,早已饿极了的薛妙儿却耐不住性子开始动手了,她食指在罐子一捞,带出一团金黄明亮的黏团,先是试探着舔了一下,待确认是蜜糖无误,这才大口吃了起来,脸上满是甜蜜蜜的表情。

  文淑见她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吃,当即训了一句,“不许再吃了!”

  “啊~”少女委屈地哼了一声。

  宝玉连忙道,“不打紧的,只要不吃坏肚子就可以!”

  文淑这才作罢,此时她方才接着机会好好打量这位玉君子,虽然神都中都传言这位玉君子神明俊朗,雅逸非常,但直到此时她才确认传言不虚,尤其是尚还穿着新郎服饰的少年,又多了几分使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之感。

  如此男儿,若能合成良配,确实是女子求之不得之事。

  三人就这般看着薛妙儿贪贪地吃着蜜糖,良久之后少女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罐子,直到此时她才想起今晚乃是新婚之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问道,“小姑姑,现在该做什么了?”

  “自然是做新郎和新娘该做的事!”没等文淑说话,宝玉轻笑一声,便先一步将薛妙儿抱了起来。

  少女稍微推攘了一下,很快便顺从了下来,红着脸将螓首埋在宝玉肩侧。

  宝玉则是伸出另一只手去牵薛怜儿,她们二人虽是姐妹,但也不能厚此薄彼。

  薛怜儿没有抗拒,由着他牵着走向锦帐。

  “小姑姑一起来吧!”宝玉也没忘了文淑。

  丽人尴尬无比,这种时候怎么还叫她小姑姑,况且新郎和新人洞房,怎么还把她叫过去?

  文淑有些扭捏地走到锦帐前,屈膝跪下,“文淑谢主君厚爱,妾身在外候着就是!”

  她自称妾身,却是意在提醒宝玉,她并非是他的长辈,无须如此称呼。

  此时薛怜儿姐妹已经躺进锦帐之中,宝玉坐在塌前道,“小姑姑是怜儿和妙儿的长辈,若不如此称呼,恐怕不敬,要不这样,在外人面前我就叫你文淑,在房里我还是称呼你小姑姑可好?”

  文淑心想不愧是夫妻,竟然都想到一处去了,她只好无奈道,“那妾身就退下了!”

  丽人还不及转身,便被宝玉一把拉入怀里,戏谑道,“小姑姑可不能走,怜儿和妙儿什么都不懂,今晚全得靠你教教她们!”

  文淑只觉少年的目光炙热如火,不敢与她对视,羞着侧首道,“主君来之前妾身就已经教过她们了!”

  “那就再教她们一回!”少年强行为她脱下最外层的华裳,一把扔在地上。

  “不要!”文淑近乎恳求道,“待今晚过了,妾室再来侍寝可好?”

  “不好!”少年一下子来了脾气,一口回绝了丽人的请求,“小姑姑既然是陪嫁过来的媵妾,那就应该听从主君的吩咐!”

  说着,宝玉又替丽人解去云衫,只余下一件贴身的雪色肚兜,酥胸高耸,“好宝贝!”宝玉赞道。

  文淑大羞,欲伸手遮掩,不想被宝玉所阻,她急忙寻找理由道,“今夜乃是君子与怜儿和妙儿的良辰吉日,君子应该好好抚慰她们才是,怎可在妾身身上耗费气力!”

  宝玉俯身亲了她的小嘴一口,轻笑道,“不急,怜儿和妙儿的身子太嫩,我先给小姑姑破了身子再说!”

  文淑见他说得如此直白,只好道,“妾身之所以推拒今晚侍寝之事,并非是不愿承担媵妾之职责,而是因为妾身乃是怜儿和妙儿的姑姑,一来于礼制不合,二来也是怕怜儿和妙儿两人介怀。”

  宝玉扭头想了想道,“此事倒也简单!”

  说完他在文淑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文淑闻言,俏脸霎时胭红一片,她连忙道,“君子岂能如此?”

  宝玉却是丝毫不听,“就这么定下了,你要是再推拒,我就把你送回薛府,就说你侍夫不贤!”

  文淑只好红着脸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宝玉见她不再推拒,当即去解她的腰带,丽人虽然羞涩,但终是任由宝玉摆弄。

  金丝镶边的紫色腰带被宝玉解了下来,连同浅绿色的裙子一道扔在塌前,此时的文淑裸着一双又白又长的大腿坐在宝玉膝上,只有一条勉强遮住羞处的白缎短裤,上身则是一件贴身的雪色肚兜。

  她身材苗条,肩胛薄削,可胸前的那双美乳却是极为丰硕,那条雪色肚兜只能勉强包裹住,扭动身子时,两颗明晃晃的凸点显露无疑。

  宝玉又凑过去亲了她的小嘴一口,与她对视道,“快帮我解开衣服,怜儿和妙儿都等急了!”

  “嗯!”文淑轻哼一声,站起身来伸手去帮宝玉解衣服,她的动作轻盈无比,让宝玉十分享受。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扔在地毯上,少年青春健美的身躯显露无比,待到最后只剩下一条白缎面的犊鼻裤,正中央的位置高高耸起。

  宝玉一把抓住她的手摁在上面,问道,“大不大?”

  丽人心中快跳,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触摸到男人的阳具,纵然还隔着一层缎面,但那炙热的火烫之感仍然传递到了她的掌心。

  “好烫,不,我是说好大!”丽人心中慌乱无比,连同思绪也不自然起来。

  下一刻,少年俯身将她横抱而起,在丽人慌乱的眼神中,转身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啊~”宝玉抱着文淑扑倒在柔软的软塌上,面前的妙儿却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怎么把衣服脱了?”妙儿质疑道,一旁的怜儿亦是一脸的疑问。

  宝玉挑眉道,“洞房花烛夜都不能脱衣服?”

  妙儿连忙改口道,“我知道要脱衣服,但是你们怎么先脱了?”

  宝玉一脸的奇怪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吗?神都风俗中,大族子女婚配,会先让新郎与一年长女子结合,新婚妻子则在一旁观看,以此传授人伦之道!”

  妙儿一脸的呆萌相,问道,“还有这种风俗习惯?”

  宝玉正色道,“当然,不信你们可以问小姑姑!”

  妙儿和怜儿齐齐把目光投向春光乍泄的文淑,丽人强行按下心中狂跳,低声道,“是有这一风俗!”

  宝玉一脸无辜道,“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

  说完他跪坐在怜儿和妙儿的中间,对着文淑招手示意她靠过来,同时对左右两边的怜儿和妙儿道,“待会儿小姑姑教的时候,你们要好好学,否则将来是生不了孩子的!”

  两人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文淑知道眼下已经没有后退的机会了,她刚鼓起勇气慢腾腾靠过来,不想却被宝玉一把抓住拉了过来,一口吻住她的小嘴。

  少年没有像刚才那般浅尝辄止,而是侵略如火一般对她的小嘴展开了攻势,舌头频点皓齿,终是撬开了她的牙关,与她的香舌搅合在一起,看得一旁的怜儿和妙儿两姐妹目瞪口呆。

  饶是这般还不能让宝玉称意,他或吸或吮,很快便将丽人的嫩舌吸了出来,清香滑腻的津液则是被宝玉大口吞吃不停。

  此时的文淑已是在宝玉的攻势下丧失了自我,她软绵绵地趴在宝玉身上,双目迷离,脸颊一片晕红,开始无意识地配合着少年的动作。

  最终在妙儿的一声“好羞人”后,文淑才醒转过来,顿时手忙脚乱。

  宝玉转首看向她们道,“还不快把衣裳都脱了!”

  怜儿性子最是温顺,她低着头去解衣带,一旁的妙儿却使起了小性子,“就不脱!”

  宝玉一时头大,陡然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下了软塌,从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琉璃瓶。

  望着瓶子里色彩绚烂的液体,宝玉会心一笑,“看来还是要用到这东西!”

  他拧开瓶塞,倾倒出掌心之中,待将瓶塞重新拧上,他飞快地摩擦双掌,顿时一股浓郁的花香扩散开来,幽邃深沉,便是宝玉也迷糊了一下。

  宝玉回到锦帐里,顺便也将那股浓香也带了进来。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妙儿问道。

  宝玉嘿嘿一笑,只说是除臭的花精。

  他重新抱起文淑,伸手便去解她颈后的系带,丽人早已做好了准备,很快便任由宝玉将雪色肚兜解了下来。

  一双娇嫩而不失饱满的玉乳霎时显露出来,她的乳晕小如铜钱,乳蒂却颇为显眼,几有豆米大小。

  宝玉环住她的腰肢,低头衔取,那乳蒂一入口中,便如含入香丸一般,一股奶香味炸开来,满口盈香。

  宝玉含住它,几番逗弄后才松口,“奇怪了,小姑姑你又没有生过孩子,怎么这里还有一股奶香味。”

  丽人闻言,解释道,“我在家中时,常用牛乳沐浴,许是长久之后沾染上了。”

  宝玉不疑有它,他继续用左手环住丽人的腰肢,右手则是抚摸上来,轻轻一把握住,顿感丽人的奶团嫩如凝脂,滑如缎面。

  “在我经历过的女人里,小姑姑你的奶儿大小算是数一数二的!”宝玉望着文淑的眼睛逗趣道。

  丽人闻言羞不自胜。

  此时,宝玉下身硬得发疼,他握住文淑的小手向下探去,示意她解开自己最后的屏障。

  文淑轻轻解下宝玉的犊鼻裤,那根粗壮如玉杵般的阳茎登时跳将出来,险些砸在她的脸上。

  文淑怔怔地望着眼前之物,其丰美远超她之前所见的模具,只见其龟首勃怒异常,宛如巨李般鲜红透亮,有一股淡淡的咸鲜味传出。

  在宝玉的鼓励下,她伸手握住茎身,岂料茎身粗硕,她的小手只能勉强握住,炙热滚烫的热意更是烫得她为之发抖。

  妙儿靠过来喃喃道,“这是什么?”

  此时的她浑身香汗淋漓,外着的衣裙早已褪去,仅着贴身的小衣,显然还是在百花精露的作用下败退下来。

  在宝玉另一旁的怜儿亦是如此,陡然间袭来的热烧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文淑秉着教导的职责,解释道,“这是男子的阳具,亦称阳茎,情至浓时便勃胀膨大,与女子交合时射出阳精,可使女子受孕!”

  “交合?”妙儿不解道,“该怎么交合?”

  文淑大羞,总算她还保留有一丝清明,记得之前便讲授过此事,怎么这丫头又给忘了吗?

  “我可以摸一下吗?”妙儿问道。

  “当然可以!”宝玉大大方方道。

  妙儿伸手过来握住棒身,相比于小姑姑的玉手,她的手更要小巧许多,掌心一片清凉。

  见妙儿有所动作,一旁的怜儿也有几分意动,只是拉不下脸来。

  宝玉一把握住她的手,与妙儿的小手合在一起,看着眼前清丽绝美的一对少女,宝玉心中大感满足,常人能得到一个都颇为不易,可他却是一下子便得了俩。

  片刻后,宝玉一把环住文淑的腰肢,伸手将她最后的遮羞物扯去,只见丽人的腿心处已是一片水光,阴阜饱满肥美,其上的细茸修裁得十分整齐,花蛤两侧却是干干净净,寸毛不生。

  “好漂亮的穴儿,待我尝一尝!”

  说完,宝玉将丽人压在身下,握住膝弯往上推去,将丽人摆弄成青蛙抬腿的模样,花底风光全部露了出来。

  宝玉的舌尖先是抵住花蒂,攒劲肆磨,不一会儿丽人的花蒂便勃胀起来,宛如菱角一般,颜色妍丽万分,吐珠冒水,端是淫靡无比。

  “不要!”丽人开始挣扎起来,“太羞人!”

  哪知宝玉淫兴大发,仍旧不管不顾,舌尖向下掠去,将丽人的阴唇仔仔细细地舔了一遍,果然如淫书上所言,处子的私处气味清香,并未异味,泌出的花汁则是淡而滑腻,隐约有一股腥咸之味。

  此时,宝玉只觉阳茎几乎皮裂一般,他顿时意识到那百花精露非是只对女子起作用,男子也会受其影响,眼下必须尽快交合,泄出淫毒。

  他摁下勃壮挺直的阳茎,抵住丽人的蛤口,来回轻轻研磨,炙热的龟首烫得丽人浑身酥麻,宛如蚁噬。

  宝玉俯下身来,噙住她的小嘴,轻声道,“我要进来了!”

  丽人央求道,“我好难受,快些给我!”

  宝玉当即双手捧住丽人的臀瓣,一个挺身,顿觉肉茎抵入一狭隘逼仄之处,中途更是突破一层瓣膜所在,他心道,“好紧!”

  “啊!”此时文淑一声惊呼,刹那间只觉身子像是被洞穿一般,一股鲜红顺着宝玉的棒身流射出来,却是被宝玉破了处子之身,好在她提前在身下垫了白绸布。

  宝玉知她辛苦,因此没有立即挺动,而是待她稍微缓和之后,方才有所动作。

  宝玉将丽人的双足夹在腋下,双手捧住臀瓣,开始缓缓挺动起来,有力而又轻快的啪啪声一时不绝于耳。

  片刻后,文淑察觉原本的撕裂之感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轻盈的快感。

  “好烫!”文淑娇呼道,那阳茎就如同冬夜里暖被子的水袋一般,滚烫之中又带来一股酥麻之感,直教她欲仙欲死。

  而在宝玉身后,被百花精露熏得神思缱锩的怜儿和妙儿两姐妹则是开始不自觉地往宝玉的身上靠去,稚嫩晶莹的少女肌肤来回地摩擦着宝玉的身子,烛光照去,映出翠红透亮的光泽。

  宝玉却一时无暇顾及,他俯下身去,吻住丽人红艳欲滴的小嘴,轻而易举地将丽人的红舌吸出来含在嘴里,滋味绵软香甜,就如同他最爱吃的梨花酥一般。

  “快活吗?”少年捞起丽人的身子,一边律动,一边端详着她酡红的面庞问道。

  “快活!”文淑此时胆子也大了起来,反正都已是如此了,又还能怎么样,她伸手挽住宝玉的脖子,声音微微颤抖,“我不行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说完便长哼一声,“啊~”

  似乎有些痛楚,却又带着一股无尽的舒服之感。

  宝玉突觉丽人的花径一阵痉挛,屄膣中的肉芽纷纷缠上他的肉棒,似要将肉棒挤压变形一般,顿知丽人已至高潮。

  察觉到这一点,宝玉的阳茎更添了几分力气,律动频频,茎身裹着肉壁来回摩擦,龟首更是对着花心或点或揉,直教丽人快活地昏死过去。

  良久之后,文淑方才醒转过来,此时的还宝玉趴在她的身上,用手摩弄着她的酥胸,而底下那根物事却还插在她的花蛤当中。

  见怜儿和妙儿两姐妹还可怜巴巴地靠宝玉身旁,文淑颇有些惭愧,自己明明只是媵妾,却抢了两个侄女的恩宠。

  她挣扎起身,对宝玉道,“玉君子既已遂意,那便快去招呼怜儿和妙儿吧!”

  宝玉对破了丽人的处子之身非常得意,他昂首道,“这是当然!”

  他缓缓起身,粗硕的阳茎从丽人的花蛤里慢慢抽离出来,茎身上满是牛乳般的花汁,同时还掺杂着一缕缕血丝,端是淫靡无比。

  文淑见状,从一旁取出一块雪色丝帕,替宝玉擦了起来。

  只见烛光下,丽人青丝及肩,容颜娇媚,一手托住春袋,一手拿着丝帕仔细擦拭。

  宝玉忍不住亲了她一口道,“真是个贤淑的小妻子!”

  文淑见他如此夸赞,心中颇为高兴,却仍旧正经道,“当不得玉君子如此夸赞!”